第116章 發起進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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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6章 發起進攻
登上行宮城樓, 只見眼前一片火光，最前方是幾排騎兵，後面是持械的士兵, 粗略估計有上千人。
蕭起庭環顧一圈, 並未見到蕭丞昕的身影。
“城樓之上的，想必就是煜王殿下吧。”
一名身穿黑甲的將領微微仰起頭, 眼露譏諷：“我們將軍說了, 只給你們一晚上t的時間，天亮之前打開宮門便有活路，如若不然……”
“如何？”蕭起庭眼皮都沒擡一下，“孫蹇是如何跟你們說的？說本王挾持天子, 要你們南下救駕是麽？”
“皇後娘娘懿旨，誅殺逆賊肅清朝綱！本將身後有五萬大軍, 要想活命，煜王殿下還是束手就擒的好！”
“原來是皇後的人……聽聞皇後娘娘豢養私兵, 本王原不信，今日看來是千真萬確。”
“休得胡言！”黑甲將領臉色不大好看, “娘娘乃一代賢後, 豈容你信口誣蔑？識相的，快些出來受死！”
衛遠在一旁皺起眉頭：“殿下, 您還是和陛下盡快離開，從後山走！”
蕭起庭搖搖頭：“叛軍圍山已有兩個時辰，就算能下得了山，也只是自投羅網而已。”
衛遠又何嘗不知, 只是雙方兵力太過懸殊, 援軍又不知何時能來，叛軍一旦發起進攻, 他們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。
“殿下，此時離宮尚有一線生機，事不宜遲啊殿下！”衛遠急得滿臉通紅，直接跪了下去，“再不走就真來不及了！”
蕭起庭卻像沒聽見般，目光幽幽望著遠方的山巒：“適才那人說給我們一夜的時間，還是再等等吧，說不定還有轉機呢？”
“叛軍的話殿下也信？”衛遠噌一下站起，“不過是為了讓咱們心存僥幸，殿下如此就是上了他們的當了！”
蕭起庭微微側身：“衛統領，你現下的職責是守好宮門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再有三個時辰天就亮了，衛統領務必沈住氣，不要自亂陣腳。”
衛遠還想再勸，接觸到蕭起庭威肅的眼神，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。
“煜王殿下，考慮得如何？”城樓下又傳來黑甲將領的聲音，“看到山頭上那些火把了嗎，足足有五萬人馬，我若是你就立即打開宮門，或許還能留個全屍。”
蕭起庭卻是波瀾不驚：“五萬人馬？既千裏迢迢來了，當立即進攻才是，還等什麽？”
“殿下！”衛遠眉頭一跳，不幫忙就算了怎麽還添亂呢！
城樓下不斷傳來戰馬的嘶鳴，馬兒輕踏前蹄，似要往前沖。衛遠見狀，忙回頭叫弓箭手準備。
然而等了半晌，也不見對方發號施令。
只聽那人又道：“不著急，我方才說了，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，煜王殿下可要看清形勢好好斟酌。”
蕭起庭卻是不理，揚唇對衛遠道：“此處就交給衛統領了，對方不會輕易動手，咱們只要做好防禦就好。”
衛遠有些發楞，見蕭起庭轉身要走，忙說出心中疑慮：“殿下為何如此篤定？他們可是逆賊！”
“有人既想要登上那高臺，又想要落個好名聲，繞了這麽大的彎子，到了緊要關頭，自然要做足戲碼，以免往後有人不服氣。”
衛遠不太明白，待回過味來，蕭起庭已下了城樓。
遠處火光蒙蒙，趁得夜幕越發濃沈，整個荔枝山似被冰凍住，凝結出層層寒霜，沒一會，那蒙蒙的火光也看不見了。
安州郡不比上京那般寒冷，整個冬季都沒有雪，只有荔枝山上偶爾會結霜，這已是極限。
今夜的霜似乎還不小，到下半夜，橫斜的枯枝上生出冰渣子，連風也寒了幾分。
行宮大殿裏的燭火亮了一夜，原本死氣沈沈的大殿因一聲鳥鳴又變得躁動。那是晨鳥的叫聲，意味著天很快就會亮起來。
有人想要出去看看情勢，卻被禁衛軍制止，只好趴在門縫邊聽外面的動靜，膽子小一些的，直接癱坐在地，嘴裏不停念叨著：“完了、完了……”
慶文帝坐在長案邊，聽得鳥叫也擡起了頭，因一夜未眠，滿臉灰敗之色，眼中添了些紅血絲。
“陛下……”王德輕輕喚了聲，“是否要老奴去把衛統領找來？”
話剛落，殿門開啟，衛遠大步走了進來，眾人見狀紛紛圍攏過去，慶文帝也站起身。
“陛下，叛軍在外守了一夜，隨時會攻進來，趁現在天還沒亮開，當盡快撤走才是！”衛遠不知是第幾次諫言慶文帝撤離，慶文帝都不為所動。
“朕是大齊天子，區區叛賊還能反了天？朕哪也不去，朕就坐在這，看他們能奈我何！”
衛遠勸不動，眾大臣紛紛上前勸說，都被慶文帝呵斥下去。
大殿裏又靜下來，除了嘆息聲還是嘆息聲。
蕭起庭站在窗邊，透過微微推開的窗扇能看見外面白茫茫一片，朦朧的霜色中漸漸流瀉出天光。
“五弟，你不是說有主意？這天馬上就亮了，到底有什麽主意快說出來啊！”
靖王幾步跨到蕭起庭身邊，拉住他的袖襟，像是抓住激流中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聽得這話，所有人都望了過來，蕭起庭輕輕掀起薄唇：“外頭下了霜，連老天爺都在幫我們，三哥稍安勿躁，咱們很快就能出去了。”
“都這時候了還賣什麽關子！難道要等那些賊人攻進來了才說嗎？”靖王越發急躁，“我看五弟根本就沒有什麽好法子！”
不是他不說，而是這大殿中恐有蕭丞昕的人。
蕭起庭合上窗扇，回身走到長案邊，什麽都沒說，只緩緩蹲下去，握住了慶文帝的手。
一眾皇子中，蕭起庭無疑是最出眾的，哪怕生來便帶著病根，論手段論能力也是他人無法企及的，否則他不會放心將蓮花閣和禦史司交到他手上。
更重要的是，他太像他的母親了，無論是長相還是行事做派，與她如出一轍。原本等此次回京後，他便要宣布立他為儲君……
慶文帝擡起頭，神色頗為覆雜，不知為何，看到蕭起庭那張鎮定自若的臉，真就心安了幾分。
大殿上的燭火快燃盡，發出滋啦啦的聲響，或許是寒霜的緣故，殿中越來越冷，王德命人端來幾個碳盆取暖。
天色一點點亮開，殿外忽然傳來隆隆的鼓聲，似擊在人心上，讓人指尖也跟著發顫。
緊接著，便是震耳欲聾的沖殺聲。
“叛軍打進來了！”不知誰喊了一聲，大殿上頓時亂作一團。
慶文帝擡腿就要往外走，卻被衛遠阻攔下來，眾臣也紛紛勸阻，身為天子，無論如何不能出大殿。
蕭起庭讓恭王和瑞王留下陪皇帝，隨即叫上靖王一道出了大殿。
一夜寒霜降，晨風也格外寒涼，入目間霜林盡染，成片的濃霧遮住了橫臥的山巒。
二人方登上城樓，便聽得有人叫囂：“卯時正刻已到，讓蕭起庭出來見我！”
“你是何人，膽敢圍攻行宮，識相的快些撤兵離去，否則，待援兵到來定將爾等碎屍萬段！”靖王又急又氣，指著對方鼻子就罵起來。
對方沈吟片刻，並未把靖王放在眼裏：“你又是誰？蕭起庭呢，讓他出來見我，不然，本將就要下令破門了！”
靖王氣急，一把從侍衛手中奪過弓箭來，蕭起庭按下那已拉開的弓，朝靖王遞個眼色，又轉頭朝城樓下道：“爾等等了一夜都不敢破門，看來也是虛張聲勢罷了，我蕭起庭就站在這裏，有本事就來取我性命。”
黑甲將領默不作聲，緊緊盯著那城樓上。
五萬大軍圍困，這般威壓之下，宮內的人根本撐不了多久，屆時，或許他們不用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荔枝山行宮。
現今看來，是他們小瞧了皇帝老兒。
宸王殿下吩咐，只給他們一夜的時間，過了卯時，便殺無赦。
想到此處，黑甲將領高高舉起手中令旗：“各位將士，隨我攻破城門，營救陛下！”
隨著旗幟落下，密密麻麻的箭矢如暴雨般砸向城樓，破空之聲不絕於耳。
幸而衛遠早命人做好準備，幾乎同時，裹了火球的長箭從城樓飛速落下，瞬間便點燃了叛軍身上的鎧甲。
一支支長箭從頭頂唰唰飛過，靖王將蕭起庭拉到一邊：“這下可完了！你讓我說你什麽好！”
“三哥，正所謂早死早超生，如此總比提心吊膽的好。”
“你……”靖王氣得說不出話，抱著頭罵罵咧咧地下了城樓。
天又亮開了些，一股股濃煙騰空而起，腳下傳來有節奏的震動，是叛軍在撞擊宮門。
“繼續放箭！無論如何要給我守住宮門！”衛遠一面指揮抗敵，一面命人再去準備浸了烈酒的布團。
耳邊喊殺聲、哀嚎聲與利箭刺破皮肉的聲音此起彼伏，蕭起庭擡眼朝遠處望去，濃霧遮掩下只能勉強看清山巒的輪廓，而t安平侯與那八萬大軍正藏於迷霧之下。
那邊廂，靖王喘著粗氣跑進大殿，撲通一下跪倒在慶文帝面前。
“不好了父皇，叛軍、叛軍開始破門了，咱們只有八百禁軍，只怕……只怕堅持不了一個時辰啊！”
慶文帝此刻卻異常平靜，只輕輕一哼站起身來：“來吧，讓他們都來，朕在這等著。”
眾人見皇帝這般，也不敢再多說什麽，只能祈求上蒼，讓禁衛軍多抵禦些時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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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起庭環顧一圈, 並未見到蕭丞昕的身影。
“城樓之上的，想必就是煜王殿下吧。”
一名身穿黑甲的將領微微仰起頭, 眼露譏諷：“我們將軍說了, 只給你們一晚上t的時間，天亮之前打開宮門便有活路，如若不然……”
“如何？”蕭起庭眼皮都沒擡一下，“孫蹇是如何跟你們說的？說本王挾持天子, 要你們南下救駕是麽？”
“皇後娘娘懿旨，誅殺逆賊肅清朝綱！本將身後有五萬大軍, 要想活命，煜王殿下還是束手就擒的好！”
“原來是皇後的人……聽聞皇後娘娘豢養私兵, 本王原不信，今日看來是千真萬確。”
“休得胡言！”黑甲將領臉色不大好看, “娘娘乃一代賢後, 豈容你信口誣蔑？識相的，快些出來受死！”
衛遠在一旁皺起眉頭：“殿下, 您還是和陛下盡快離開，從後山走！”
蕭起庭搖搖頭：“叛軍圍山已有兩個時辰，就算能下得了山，也只是自投羅網而已。”
衛遠又何嘗不知, 只是雙方兵力太過懸殊, 援軍又不知何時能來，叛軍一旦發起進攻, 他們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。
“殿下，此時離宮尚有一線生機，事不宜遲啊殿下！”衛遠急得滿臉通紅，直接跪了下去，“再不走就真來不及了！”
蕭起庭卻像沒聽見般，目光幽幽望著遠方的山巒：“適才那人說給我們一夜的時間，還是再等等吧，說不定還有轉機呢？”
“叛軍的話殿下也信？”衛遠噌一下站起，“不過是為了讓咱們心存僥幸，殿下如此就是上了他們的當了！”
蕭起庭微微側身：“衛統領，你現下的職責是守好宮門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再有三個時辰天就亮了，衛統領務必沈住氣，不要自亂陣腳。”
衛遠還想再勸，接觸到蕭起庭威肅的眼神，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。
“煜王殿下，考慮得如何？”城樓下又傳來黑甲將領的聲音，“看到山頭上那些火把了嗎，足足有五萬人馬，我若是你就立即打開宮門，或許還能留個全屍。”
蕭起庭卻是波瀾不驚：“五萬人馬？既千裏迢迢來了，當立即進攻才是，還等什麽？”
“殿下！”衛遠眉頭一跳，不幫忙就算了怎麽還添亂呢！
城樓下不斷傳來戰馬的嘶鳴，馬兒輕踏前蹄，似要往前沖。衛遠見狀，忙回頭叫弓箭手準備。
然而等了半晌，也不見對方發號施令。
只聽那人又道：“不著急，我方才說了，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，煜王殿下可要看清形勢好好斟酌。”
蕭起庭卻是不理，揚唇對衛遠道：“此處就交給衛統領了，對方不會輕易動手，咱們只要做好防禦就好。”
衛遠有些發楞，見蕭起庭轉身要走，忙說出心中疑慮：“殿下為何如此篤定？他們可是逆賊！”
“有人既想要登上那高臺，又想要落個好名聲，繞了這麽大的彎子，到了緊要關頭，自然要做足戲碼，以免往後有人不服氣。”
衛遠不太明白，待回過味來，蕭起庭已下了城樓。
遠處火光蒙蒙，趁得夜幕越發濃沈，整個荔枝山似被冰凍住，凝結出層層寒霜，沒一會，那蒙蒙的火光也看不見了。
安州郡不比上京那般寒冷，整個冬季都沒有雪，只有荔枝山上偶爾會結霜，這已是極限。
今夜的霜似乎還不小，到下半夜，橫斜的枯枝上生出冰渣子，連風也寒了幾分。
行宮大殿裏的燭火亮了一夜，原本死氣沈沈的大殿因一聲鳥鳴又變得躁動。那是晨鳥的叫聲，意味著天很快就會亮起來。
有人想要出去看看情勢，卻被禁衛軍制止，只好趴在門縫邊聽外面的動靜，膽子小一些的，直接癱坐在地，嘴裏不停念叨著：“完了、完了……”
慶文帝坐在長案邊，聽得鳥叫也擡起了頭，因一夜未眠，滿臉灰敗之色，眼中添了些紅血絲。
“陛下……”王德輕輕喚了聲，“是否要老奴去把衛統領找來？”
話剛落，殿門開啟，衛遠大步走了進來，眾人見狀紛紛圍攏過去，慶文帝也站起身。
“陛下，叛軍在外守了一夜，隨時會攻進來，趁現在天還沒亮開，當盡快撤走才是！”衛遠不知是第幾次諫言慶文帝撤離，慶文帝都不為所動。
“朕是大齊天子，區區叛賊還能反了天？朕哪也不去，朕就坐在這，看他們能奈我何！”
衛遠勸不動，眾大臣紛紛上前勸說，都被慶文帝呵斥下去。
大殿裏又靜下來，除了嘆息聲還是嘆息聲。
蕭起庭站在窗邊，透過微微推開的窗扇能看見外面白茫茫一片，朦朧的霜色中漸漸流瀉出天光。
“五弟，你不是說有主意？這天馬上就亮了，到底有什麽主意快說出來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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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得這話，所有人都望了過來，蕭起庭輕輕掀起薄唇：“外頭下了霜，連老天爺都在幫我們，三哥稍安勿躁，咱們很快就能出去了。”
“都這時候了還賣什麽關子！難道要等那些賊人攻進來了才說嗎？”靖王越發急躁，“我看五弟根本就沒有什麽好法子！”
不是他不說，而是這大殿中恐有蕭丞昕的人。
蕭起庭合上窗扇，回身走到長案邊，什麽都沒說，只緩緩蹲下去，握住了慶文帝的手。
一眾皇子中，蕭起庭無疑是最出眾的，哪怕生來便帶著病根，論手段論能力也是他人無法企及的，否則他不會放心將蓮花閣和禦史司交到他手上。
更重要的是，他太像他的母親了，無論是長相還是行事做派，與她如出一轍。原本等此次回京後，他便要宣布立他為儲君……
慶文帝擡起頭，神色頗為覆雜，不知為何，看到蕭起庭那張鎮定自若的臉，真就心安了幾分。
大殿上的燭火快燃盡，發出滋啦啦的聲響，或許是寒霜的緣故，殿中越來越冷，王德命人端來幾個碳盆取暖。
天色一點點亮開，殿外忽然傳來隆隆的鼓聲，似擊在人心上，讓人指尖也跟著發顫。
緊接著，便是震耳欲聾的沖殺聲。
“叛軍打進來了！”不知誰喊了一聲，大殿上頓時亂作一團。
慶文帝擡腿就要往外走，卻被衛遠阻攔下來，眾臣也紛紛勸阻，身為天子，無論如何不能出大殿。
蕭起庭讓恭王和瑞王留下陪皇帝，隨即叫上靖王一道出了大殿。
一夜寒霜降，晨風也格外寒涼，入目間霜林盡染，成片的濃霧遮住了橫臥的山巒。
二人方登上城樓，便聽得有人叫囂：“卯時正刻已到，讓蕭起庭出來見我！”
“你是何人，膽敢圍攻行宮，識相的快些撤兵離去，否則，待援兵到來定將爾等碎屍萬段！”靖王又急又氣，指著對方鼻子就罵起來。
對方沈吟片刻，並未把靖王放在眼裏：“你又是誰？蕭起庭呢，讓他出來見我，不然，本將就要下令破門了！”
靖王氣急，一把從侍衛手中奪過弓箭來，蕭起庭按下那已拉開的弓，朝靖王遞個眼色，又轉頭朝城樓下道：“爾等等了一夜都不敢破門，看來也是虛張聲勢罷了，我蕭起庭就站在這裏，有本事就來取我性命。”
黑甲將領默不作聲，緊緊盯著那城樓上。
五萬大軍圍困，這般威壓之下，宮內的人根本撐不了多久，屆時，或許他們不用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荔枝山行宮。
現今看來，是他們小瞧了皇帝老兒。
宸王殿下吩咐，只給他們一夜的時間，過了卯時，便殺無赦。
想到此處，黑甲將領高高舉起手中令旗：“各位將士，隨我攻破城門，營救陛下！”
隨著旗幟落下，密密麻麻的箭矢如暴雨般砸向城樓，破空之聲不絕於耳。
幸而衛遠早命人做好準備，幾乎同時，裹了火球的長箭從城樓飛速落下，瞬間便點燃了叛軍身上的鎧甲。
一支支長箭從頭頂唰唰飛過，靖王將蕭起庭拉到一邊：“這下可完了！你讓我說你什麽好！”
“三哥，正所謂早死早超生，如此總比提心吊膽的好。”
“你……”靖王氣得說不出話，抱著頭罵罵咧咧地下了城樓。
天又亮開了些，一股股濃煙騰空而起，腳下傳來有節奏的震動，是叛軍在撞擊宮門。
“繼續放箭！無論如何要給我守住宮門！”衛遠一面指揮抗敵，一面命人再去準備浸了烈酒的布團。
耳邊喊殺聲、哀嚎聲與利箭刺破皮肉的聲音此起彼伏，蕭起庭擡眼朝遠處望去，濃霧遮掩下只能勉強看清山巒的輪廓，而t安平侯與那八萬大軍正藏於迷霧之下。
那邊廂，靖王喘著粗氣跑進大殿，撲通一下跪倒在慶文帝面前。
“不好了父皇，叛軍、叛軍開始破門了，咱們只有八百禁軍，只怕……只怕堅持不了一個時辰啊！”
慶文帝此刻卻異常平靜，只輕輕一哼站起身來：“來吧，讓他們都來，朕在這等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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